摘要:對於他的這一謬論,聞一多一針見血的指出:我隻知道聖人也是“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的,為什麼孔孟的稱道古帝王是完全為別人打算,屈原的稱道就完全是為自己呢? |
三 屈原是楚國權臣謀臣干城而不是懷王弄臣
孫次舟《屈原是“文學弄臣”發疑》的第二疑是:“戰國末年純文藝家沒有地位。孫先生認為文人起於春秋戰國間,那時政論家已經取得獨立的社會地位,純文藝家則沒有。這情形到戰國末年——屈宋時代還是一樣,就是西漢時也還沒有多大改變,所以東方朔郭舍人枚皋一流人都‘見視如倡’,司馬相如雖有點政治才能,仍靠辭賦為進身之階(一多案也得仰仗狗監推薦!)甚至連司馬遷都嘆道‘固主上所戲弄倡優蓄之。’孫先生又說,經過西漢末揚雄、桓譚、馮衍等的爭取,文人的地位,這才漸漸提高到東漢史書裡,才出現了《文苑傳》。(聞一多《屈原問題》)
孫次舟所說純文藝家沒有獨立的社會地位,雖然在當時屬於事實,被主子“見視如倡”也是事實,司馬遷嘆道“固主上所戲弄,倡優蓄之”也是事實。但是“以倡優蓄之”並不等於“以倡優居之”,更不等於以色相佞幸主子。倡優的古代表義,指的是以音樂歌舞或雜技戲謔娛人的藝人。將文人“以倡優蓄之”其實就是把文人與藝人混為一體了。但藝人並不是以色相侍人的人,以“倡優蓄之”的文人卻都成了以色相伺君的同性戀者,不知這是一種什麼邏輯!
實際上,我們今天的所謂文藝界人士也是文人與藝人的結合體,也可以說是將文人“以倡優蓄之”。而在新中國以前,我們國家卻有一句“婊子無情,戲子無藝”的流行語,是將藝人“見視如娼”。請注意,是“娼”不是“倡”。以此推之,是不是可以說今天的“以倡優蓄之”的文人也都可以“見視如娼”了?如果被“見視如倡”的人都可以視為娼、都可以視為色相侍人者、都可以視為同性戀者,那麼,今天的文人們、藝人們豈不都是如此了!
這個邏輯顯然是不能成立的。今天如此,古代也是如此。尤其是古代的所謂文人,大都有一種清高自傲、指點江山、壯懷激烈的“士氣”。屈原就是這類文士的一位優秀杰出的代表。孫次舟引出來的東方朔、枚皋、司馬相如何嘗不是如此。
司馬相如雖然是以詞賦得到漢武帝嘗識的,卻是以其政治才干受封為中郎將並以平定西南夷的卓越功績贏得了自己的社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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