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次杯筊都是圣杯:回到平潭才是老人的真正心愿”
1978年,因为癌症,林光香病逝于台北的一家医院。“父亲病重时,两岸关系还比较紧张,我是通过特批才去了台北,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第二天父亲就病逝了。”林辉华回忆。
也许是因为知道当时两岸关系复杂,林光香病逝前并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这也为后来他骨灰回归平潭之路的辗转曲折,埋下了伏笔。
由于林辉华知道父亲有落叶归根的情结,就一直想把父亲的骨灰迁回平潭来。1997年,他在家乡为父母修了一个很大的墓之后,这种情结越来越重,甚至成了他的一个心病。
为此,林辉华开始与在台湾的弟妹们商量。而此时,林光香早已在台北安葬多年,突然说要迁回故乡平潭,林辉铎开始并不愿意。“我当时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父亲在台湾也生活了三十几年,而且临终前什么也没有交代,我觉得他应该留在台湾,因此我们都不敢做主,当时,我们兄妹几个都保持沉默,消极应对。”
然而林辉华每次遇到台湾的弟弟妹妹们,总要提起将骨灰迁回平潭的事情。这个心结,就这样烙印在兄弟姐妹的心中,难以解开。
2002年,林辉铎参加福建省侨联举办的一个活动,期间,为了说服弟弟,林辉华将他带到平潭,看看故乡,看看修好的空墓。“当时的平潭还是一个小渔村,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就算把父亲的骨灰迁回来了,谁来扫墓呢。”林辉铎对这个事情还是保持了沉默。
这个心结的解开,是在2010年3月,林辉铎的弟弟林辉雄因为癌症病逝。“我觉得弟弟那么年轻就病逝了,开始觉得生命无常、在办理完丧事的当天,就心血来潮地对哥哥说要解开这个心结。”林辉铎说。
由于立场不同,兄妹几个就决定用农村里常用杯筊的方式来决定,这需要连续掷出三个杯筊都是一阴一阳,也就是连续三个圣杯的时候,父亲的骨灰才可以回归平潭。”
“连续掷三个一阴一阳的概率是8分之一,这是一个很小概率的可能,我心里始终觉得父亲的骨灰肯定会留在台湾。”林辉铎说。
第二天,林辉华、林辉铎等兄妹四人便上山来到父亲的墓前,将一切缘由在父亲的墓碑前说明。“当掷出第一个圣杯的时候,我还不在意。等到第二次还是圣杯的时候我有点紧张了,第三次掷出圣杯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可说了,当场我们就哭了,这个心结也解开了。”谈起这个,林辉铎再也忍不住,在记者面前流下了眼泪。
2011年5月20日,林辉铎和妹妹带着骨灰从台北飞回大陆,看到机场上那么多迎接骨灰的父老乡亲,林辉铎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父亲是风风光光地回到平潭,我能感觉到他是开心地回家。”林辉铎说。
而就在林光香的骨灰迁回平潭一年之后,上个月,91岁的王其玉在香港病重不能说话,她的手一直在空中挥舞着。当林辉华问她是不是要回到平潭,王其玉点了点头。之后,林辉华便雇车将母亲送回老家北厝半山顶村,到平潭的第二天王其玉便安详地去世了。林辉华将父母合葬。
“平潭是我家,高雄也是我家,都是同一个家”
说起平潭,林辉铎已经说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回到平潭了。自从父亲林光香的骨灰迁回平潭之后,林辉铎的心也跟着回来了,回到平潭的次数也增加了,对于平潭的关注也多了。
如今每当回到大陆的时候,林辉铎便会抽空回到平潭半山顶村,来到一个墓碑前,因为父亲的骨灰在那里。
林辉铎说:“我小时候对平潭的印象主要来自于父亲的描述,平潭是我父亲的故乡,虽然祖籍上写着福建平潭,但是平潭,只是我脑海中的一个印象。”
直到2010年,大家决定将林光香的骨灰迁回平潭时,林辉铎才知道平潭早已从一个落后的小渔村,成为海西的前沿阵地、如火如荼的实验区。
“两年来,每一次到平潭,看到了是不一样的平潭,如今坛西大道都开到了半山顶村,我十分看好平潭的未来。”说起平潭,林辉铎信心满满。
林辉铎如今任教于台湾正修科技大学,同时还是西南交通大学的访问教授。今年听说大哥林辉华对台湾的农业很感兴趣,恰巧得知好友柯博昌正在做高雄市农业局的一个项目,他便牵线搭桥,联系哥哥去高雄访问考察。
正是林辉华、林辉铎兄弟的努力,促成了此次高雄市农业局局长蔡复进的顺利访问。
“对于促进两岸交流往来的事情,我很乐意,在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我烙下了一个很深的故乡印,我希望能够为平潭做点贡献。”已经有了平潭情结的林辉铎坚定地说。
不仅如此,通过对平潭全方位的考察,林辉铎希望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为两岸学术的交流牵线搭桥,做一些对两岸都有意义的事情。
“我的血脉在平潭,平潭是我家,高雄也是我家,都是同一个家。如果将来平潭海洋大学成立,有机会,我一定回来任教。”林辉铎说。(王光慧 张冬梅)
来源:中国平潭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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