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法勤工俭学 从保定出发

《我们的法兰西岁月》剧照。

布里村留法工艺学校旧址。

中央电视台热播的大型革命史诗《我们的法兰西岁月》中，有一段激情澎湃的剧情将人们带回了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的兴起地和发祥地——河北保定。不久前，我们来到保定，实地探访了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纪念地，这里，曾经是中国第一所留法勤工俭学预备学校，这里培养出一大批杰出人物，与毛泽东、蔡和森等伟人结缘。

辛亥革命北方活动中心

我们赶到河北省保定市金台驿街86号——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纪念馆所在地，原保定育德中学旧址。

“留法运动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此前，这里曾是同盟会在保定活动的秘密据点。”馆长安义信介绍说，保定育德中学创建之初，革命氛围便非常浓厚。育德中学创始人陈幼云，保定蠡县潘营村人，早年加入同盟会，受孙中山委托，1906年冬回国，以教学为掩护，在保定陆军学校、师范学校和高等学堂发展同盟会员达80余人。1907年夏，陈幼云在保定北郊发起成立河北同盟分会。时年冬，与郝中青、王秉哲、郭瑞浦、王国光等13名同盟会会员，以保定西关讷公祠公立高等小学为基础，拓建中学。1907年11月28日，由督署立案，定名为“保定育德中学”，陈幼云被举荐为校长。

此后，师生们反抗清政府，支持武装革命，这里成为辛亥革命在北方的活动中心。

创办留法预备学校

“文南开、理育德，要爱国、上育德。”安义信告诉我们，育德中学从办学时间、学科类别、教学质量、学校设备均居全国之首，与天津南开中学齐名。1917年，北大校长蔡元培、留法运动先驱李石曾等人到保定育德中学视察，对育德中学的教育方针和教学质量颇为赞赏。当时，蔡元培、李石曾正在北京倡导留法勤工俭学运动事宜，经李石曾提议，育德中学决定把法文班创办为“留法高等工艺预备班”。育德中学立即印发了招生简章和说明书，面向全国招生。育德中学留法班的实习工厂分锻工、锉工、翻砂和机械等工种，每个工种分4组，各组学习内容每周调换1次。该厂曾生产过丁字尺、三角板、农民浇地用的水车、织布梭子等。

安义信说，当时，保定育德中学在全国教育声望很高，前来求学的各地学生络绎不绝。

其实，李石曾此时还在保定乡下的高阳县西演镇布里村创办了留法工艺学校。

在布里村党支部书记王铁路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中国第一所留法勤工俭学预备学校旧址——布里村和附近的村民称之为“法国学堂”的地方。

王铁路说，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法国北方陷于战火，许多中国留学生避往法国的西南部，生活艰难。李石曾依据在法国开豆腐公司的经历，提出了“勤于工作，俭以求学”的口号，并和蔡元培于1915年组织了“留法勤工俭学会”，号召留学生用自己的劳动来维持生活和学业。从此，轰轰烈烈的“留法勤工俭学运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1917年夏，李石曾陪蔡元培视察完育德中学后，回到家乡高阳，直接赶到布里村，找到时任北京大学庶务科长、同盟会员段子均。李石曾向段子均透露了号召学子赴法留学，实行“勤于做工，俭以求学”，以振兴教育、扩充实业的想法，让段子均帮忙“招兵买马”。当天晚上，村民们纷纷传言：在法国做豆腐的李老五（李石曾乳名）来招华工啦！于是，中国第一所留法勤工俭学预备学校即“布里留法勤工俭学工艺学校”开办了，学校主要教授法语、国文并进行工艺实践，以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村青年为主要招生对象。

随后，1917年8月，教育部批准了李石曾在保定城乡成立留法预备学校的呈请，高阳当地书法家张卓甫用隶书题写了新校名——留法工艺学校。王铁路称，蔡和森与向警予在布里相会，毛泽东和杨开慧曾来此探望他们。

137人赴法勤工俭学

作为我国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留法勤工俭学运动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中国留学史、中国教育史和中法关系史上都留有重要的一页。

在安义信看来，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给有志改造中国的青年提供了寻找真理的机会，它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和发展、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斗争的胜利以及西方先进科学技术的输入，都产生了重大的影响。1917年8月至1920年9月，育德中学留法预备班共办了4期。毕业生由华发教育会安排，赴法留学。布里村留法工艺学校设在农村，学生在校时的生活费用较低，对志愿赴法而家境贫寒的青年具有很大吸引力。自1917年夏到1920年夏，共招收了3期学生，培养出一批教育、实业人才，如纺织专家张汉文、电机专家侯昌国、发动机专家唐铎等。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经主要倡导者和领导者李石曾的探索，慢慢从保定推向全国。此后，在苏联十月革命的影响和五四运动的推动下，形成全国规模的热潮。由此，保定育德中学和高阳布里村成为我国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的发祥地。“刘少奇、蔡和森、李维汉……这些革命先辈都曾在这里留下足迹。”安义信告诉我们，育德中学留法预备班4期毕业生共213人，赴法勤工俭学137人，学生来自全国17个省市，河北、湖南籍学生最多。（齐雪冬 邸志永 王 莹文/图）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2年07月20日   第 15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