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原歸來：小說雖然死了，但並不是徹底消失

馬原重返文壇。

馬原的畫作。

馬原是誰？可能會有90后不一定知道。但是在20年前，馬原是一個響亮的名字。他曾是先鋒派的開拓者之一，1982年開始發表作品，其因代表作《岡底斯的誘惑》，可謂開創了中國小說界“以形式為內容”的風氣，影響了一大批年輕作者。25年前即有人稱“馬原是作家的偶像”。馬原在文學日益邊緣化的環境下，拋出一句“小說已死”，停止發表小說至今長達20年。

近日，著名先鋒小說家、以“西毒”之稱，與“南帝”蘇童、“北丐”洪峰、“東邪”余華、“中神通”格非，並稱“文壇射雕五虎將”的馬原，在停筆小說創作、“退隱”文壇20年之后，推出最新長篇小說《牛鬼蛇神》，重回公眾視線。前晚，馬原做客《小崔說事》，談論他隱退這些年，談他的小說和繪畫作品。

為何20年后歸來？“小說帶來的愉快，忘不掉”

馬原重出江湖，被稱為是文壇上演“王者歸來。”推出新作之際，馬原也坦然透露，2008年他被查出肺疾，連續的肺穿刺讓馬原內心暗淡、難過，自此中斷治療和檢查。他說：“不管上帝給我多少時間，我要好好活。”

昨日，華西都市報記者電話採訪到正在北京辦事的馬原。電話中的馬原，聲音洪亮爽快，中氣很足。他告訴記者，現在身體很好，懂得感恩惜時。

馬原的最新長篇有濃濃的哲學味道，他說，“這本小說是我2008年生病之后，對生命、世界的最新理解。因為任何人一旦患重病，面對生死問題，也會短時間變得像一個哲學家。因為我直接面對生命最本質的問題。”對於“小說已死”的觀點，馬原仍然堅持，“當下，小說更加邊緣化，很多優秀影視劇都改編自小說，但是很多人知道或者閱讀小說，卻是在影視之后。但是小說雖然死了，但並不是徹底消失，而是變成了博物館藝術。作為博物館藝術，還是要有人‘經營’它，而我作為一個愛小說如命的人，小說曾經帶給我愉快，這是忘不掉的。

患病之后的生活？“甚至連懶覺都不舍得睡”

提到目前的身體狀況，馬原說：“現在我身體很好。按照我的計劃，我還要再寫20年小說。當然，生了重病，直接面對生死，讓我的心態發生很大變化。我就特別想好好活好每一天。特別珍惜自己擁有的每一寸時光。我甚至連懶覺都不舍得睡，除了寫小說、畫畫，我就在家裡當保姆，打掃房間、去菜市場買菜給老媽、老婆兒子做飯。”

除了寫小說，生病后，從未學過畫畫的馬原，開始拿起畫筆，畫起油畫。馬原的畫細膩寫實。除了自畫像，還有家人、動物，無比真實又飽含感情。馬原說，“我整個人對生命和世界的態度都發生了很大變化，我不光關心我自己，我還關心與我同在的其他人，關心動物、昆虫植物。”

2010年，馬原還擔任一家房地產公司的執行董事，“負責京東一別墅樓盤項目，兼顧主體結構設計、外立面設計、景觀設計的方方面面。此戰大獲全勝，眾人贊不絕口。幾天前，有六位太太參觀樓盤，購得七幢。”

馬原說，“不客氣地說，我是有商業頭腦的。賺錢，對我來講並不是難事。我有一位擁有幾十億資產的房地產商朋友。他就說，如果是早聽我的建議，他早就是潘石屹或者王石了。但是我覺得，將生命過多地花費在賺錢上，是不劃算的。我的生活哲學就是，要把為生計花費的時光壓到最少，要把時間留給自己，用於更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