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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董文華:談近況,談生活,談感悟【3】

2012年02月06日11:31    來源:人民網-《環球人物》     手機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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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董文華,人們總會想到她的一系列成名曲:《十五的月亮》、《望星空》、《長城長》、《血染的風採》、《春天的故事》……這個相貌不出眾,個頭瘦瘦小小的演唱者,為何聲音能有如此大的穿透力,又是怎樣打造了如此多的代表作?環球人物雜志記者專程走訪了董文華藝術道路上的幾位見証人,試圖了解她成名背后的故事。
 
腌菜缸裡練發聲
 
1962年6月,董文華出生在遼寧省沈陽市,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她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從兒時起,董文華就非常喜歡唱歌。
 
其實,董家的幾個孩子嗓音條件都天生的好。董文華的姐姐董雙秋從小就在少年宮唱歌,有時還帶著妹妹去演出。“文革”期間,董雙秋進了工廠,沒有機會走上文藝道路。她告訴環球人物雜志記者:“我們家是工人家庭,條件不太好,住在一個小平房裡。妹妹從小唱歌非常刻苦。離我家不遠有一個公園,每天早晨5點多鐘,她就讓父親把她叫醒,一個人去公園練聲。回來后,她怕影響鄰居,就爬進我們家一個腌菜的大缸裡去練聲。看到她如此努力,我就下決心,一定要找機會讓妹妹往這方面發展。后來,我四處給她找教唱歌的老師。現在妹妹還說,我是她最早的領路人。”
 
董雙秋說:“我妹妹從小就是個非常自立的孩子,她比我小10來歲,卻是家裡的小總管。工資、糧票、肉票等,她都在賬本上記得很清楚。每天放學她就背個小包去買菜,回來時還把雞食剁好,還會蒸饅頭、烙煎餅、燉菜。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15歲當上歌劇演員
 
董文華的小學同學舒錦彪,當年和她同在沈陽鐵西區興華街道一個家屬院住,現在對她的記憶還極為深刻。“還記得第一次見董文華,她扎著兩個小辮,笑得特別燦爛。那是1969年,我們剛上一年級。我們開始進的是抗大小學,沒有教室,在院內的一棵大樹上挂上黑板,大家圍坐在周圍上課。一年后,我們轉入勛望小學。小學期間,董文華一直是班長加文藝委員。她愛唱歌,每天上學放學的路上,總喜歡哼著歌、練著聲。”但漸漸地,唱歌被另一件事情取代了,董文華發起成立了學雷鋒互助小組,和另兩個女生一起,每天背送兩個殘疾同學上下學。“我記得,這件事情當年還被《沈陽日報》進行了報道,她們就這樣背送了幾年,身邊越來越多的同學也加入了這個隊伍。”小學畢業后,董文華考入當地的重點中學沈陽四中。
 
1977年,15歲的董文華從學校被選入部隊。沈陽軍區前進歌舞團原歌隊隊長、國家一級聲樂演員朱曉紅當年和董文華一起考進歌舞團。她曾回憶:“1977年冬天,沈陽軍區39軍招收文藝兵——戰士業余宣傳隊,我和董文華一起在115師俱樂部舞台上考試。董文華是工人的女兒,誰也不認識,就自己去考。她唱的是《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唱得最好。我倆都考上了,住一個宿舍,上下鋪。一個屋子12個人。我倆個兒小,還不到1.50米。董文華為人特別老實厚道,我倆一起住了兩年多,后來業余宣傳隊解散,我倆又被沈陽軍區前進歌舞團招了進去,又在一個宿舍裡共同工作生活。”
 
董文華曾說,她當年是被當成歌劇演員來培養的。“我覺得這個基礎對我非常重要。因為作為一個歌劇演員,從你的形體表演到台詞都很嚴格,每天早晨起來就是練功,哪裡不好了,老師的小戒尺‘啪’就上去了,我們眼淚嘩嘩的。”
 
董文華的第一位聲樂老師路夢蘭,退休前是沈陽軍區前進歌舞團的演員和老師。路老師向記者回憶:“董文華當時家境比較困難,我見到這個孩子,覺得她很可愛,像個小男孩兒。她音質不錯,學習非常刻苦。有時候一首歌別人一個星期還拿不下來,她第二天就會背了。老師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她的用功和刻苦是出了名的。我的學生很多,有的是知識分子家庭,有的是高干子弟。她和別人不太一樣,特別朴實,對老師特別尊敬,每次吃飯她總是先夾一些菜放在老師的碗裡。我覺得董文華的身上具備朴實、對人真誠這些德行,也是因為這些品德,她才能成長為眾人喜歡的歌唱家。”
 
等待5年的愛情
 
董文華的好友朱曉紅,還向記者講了董文華的戀愛故事。
 
“他們夫妻倆真的是很不容易,董文華的丈夫張楠也非常有才,他們戀愛的故事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有意思。”朱曉紅說,張楠原來是歌舞團的男高音演員,干部家庭出身。“張楠是被董文華台上台下判若兩人的表演征服的。我還記得他們倆談戀愛,張楠下去慰問演出,部隊管得嚴,董文華每天想盡各種辦法給他打長途電話。”
 
張楠告訴記者,其實他第一次被董文華征服,是他們一起到海拔很高的部隊去演出。“團裡考慮到大家的身體,規定每個人隻唱一首歌就可以了,可董文華唱完后,戰士們一再要求她再唱一首,結果她一下子唱了三首。當時,我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這個小姑娘真是不簡單。”
 
張楠還記得,1980年冬天,他鼓足勇氣將董文華約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我們能交個朋友嗎?”張楠問。董文華一本正經地反問:“我們不就是朋友嗎?”張楠說:“我指的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那層意義的朋友。”董文華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才18歲,年齡還太小,想在事業上做出點成績來,不想這麼早就談戀愛。”張楠立即答應:“我可以等你5年,就是等到頭發白了我也願意!”正是張楠的真誠,感動了董文華。
 
張楠一直希望董文華事業成功,后來看到她越來越出名,心裡又有隱隱的不安。董文華似乎看出了張楠的顧慮,但她沒說什麼,還是像過去一樣對他體貼、溫柔,終於讓他一顆懸著的心安定了下來。1984年底,“5年之約”到了,張楠對董文華說:“咱們結婚吧。”董文華用力點點頭:“好。”她笑著挽起他的胳膊,將頭幸福地倚靠在他的肩上。
 
軍營裡唱響《十五的月亮》
 
1984年初,董文華聽到有人唱《十五的月亮》,她特別喜歡,就找到曲作者鐵源,說自己很想演唱這首歌。一試唱,鐵源就答應帶她到遼寧電台錄制歌曲。
 
盡管當時的錄音設備很陳舊,但董文華憑著嫻熟的唱功、細膩的感情處理,將這首歌唱得動人心弦。不久,《十五的月亮》就在各電台、電視台轉播,開始被傳唱。
 
在接受記者採訪時,鐵源說對董文華的印象深極了:“《十五的月亮》之前,我就認識董文華。有一年初夏,沈陽軍區歌舞團和歌劇團在八一劇場進行聯合聲樂匯演,突然有一個小女孩上來了,唱的是我那首《當我成為戰士的時候》。當時我就為之一振,這個小姑娘音樂的感覺太好了!她的聲音漂亮極了!一問知道她叫董文華。后來遼寧電視台發現她唱得很好,就讓她唱這首歌作為《每周一歌》,在遼寧播放,反響很強烈。以后接觸的機會就多了,她唱我的曲目大概有幾十首。有《十五的月亮》、《望星空》、《爸爸媽媽商量過》,還有《寶寶搖籃曲》等。有很多歌唱演員也唱過這些歌,可以說,董文華的二度創作能力讓你更滿意,聲音裡充滿了能撥動人心弦的那種感覺。她的音樂悟性好,接受能力非常快。以《十五的月亮》為例,在1985年的春晚上,當時是直播,不是錄播,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真唱。她這一唱,就在全國引起了轟動。而這首歌,實際上第一個唱的是男歌手,因為這是丈夫唱給妻子的歌。但董文華唱得好,人們就接受她了。”
 
董文華感慨自己當年成長的艱辛:“當時我們學員可以說是大浪淘沙,我的家庭又很一般,就非常珍惜每一次機會。機會是留給有准備的人的。1977年,我進學員班時有60個學員,最后就剩下我們兩三個了,那時候就鉚著勁兒,想刻苦往上走。學員班不斷地搞聲樂匯報演出,激勵你不斷前進。我很懷念那時候的工作氛圍。”
 
1987年,董文華以優異成績考入解放軍藝術學院。1989年,她畢業后進入總政歌舞團擔任獨唱演員。著名男高音歌唱家閻維文向記者介紹董文華時說:“我和華子是幾十年的朋友,最初見到她的印象,覺得她是個非常會唱歌的人。因為那個時代都是單一的民歌唱法,她屬於既有民族的東西,又融合了通俗音樂,表達處理歌曲非常細膩親切,在那時也是很前衛了。華子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很真實。到現在我們合作20多年了,不管是出國演出還是下部隊,我發現她真是用心在唱歌,為什麼很多人天天也在唱歌,天天也在演出,但真能把歌留下來給大家的,沒有那麼多?我想除了天分外,更重要的是華子很勤奮,特別下功夫,所以才能一首接一首地把好歌推出來。”
 
不脛而走《長城長》
 
20多年前,著名軍旅作曲家孟慶雲也是在聽了《十五的月亮》后才知道,遠在沈陽,有一個小姑娘的嗓音是那麼甜美、有韻味。“那時候,正趕上對越自衛反擊戰,全國的廣播電台、大街小巷,一天到晚都能聽到這首歌。”孟慶雲告訴記者,他能從董文華的歌聲中感受到她的想象力,聽著聽著,腦海中仿佛能浮現出一幅畫。但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個女孩會成為自己的搭檔。
 
1991年,董文華在聽了孟慶雲的一系列作品后,輾轉與他取得了聯系,希望他能為自己寫一首歌。就這樣,《歡樂今宵》很快成型,還沒錄音,就成為1992年春晚導演組定下的第一首歌。“那首歌,我寫得很順手,華子唱得也很盡興。那次之后,我們就覺得,彼此應該是合作者。”
 
兩人的第二次合作是《長城長》。孟慶雲記得很清楚,為了給來年的雙擁晚會籌備節目,他和同行在導演組的安排下住進了北京京西賓館。“當時,領導指示,要創作一首有關長城的歌曲,作詞任務交給閻肅老師,我負責作曲。”唱長城的歌那麼多,又那麼宏大,該怎麼入筆?孟慶雲犯了難。“還是要寫得人性化一點。隻有這樣,作品才容易有感情,有了感情,才容易產生感染力。”閻老和他探討:“你要怎麼人性呢?”孟慶雲不假思索地說:“都說長城長,但你知道有多長啊?”閻老說:“好了,這個詞有了!過兩天我就給你拿出來。”
 
果真,沒過兩天,閻肅便拿出自己寫的詞。“都說長城兩邊是故鄉,你知道長城有多長……”一問一答之間感情噴涌而出。大家商量,這樣一首歌,給誰唱合適?孟慶雲記得,大家最后一致推舉了董文華。
 
“華子的演唱風格我很熟悉。很多人都覺得,她就是民族唱法,但在我看來,她的音色融進了民族、美聲、流行這三種唱法的感覺,辨識度特別高。因此,我在作曲時的目標十分明確。再加上前期和閻老的溝通很充分,真正動筆的時候,旋律就像從我的腦海中流淌出來一樣。流淌出來的作品,一般都錯不了。”但這樣一首被大家看好的歌曲,不知何故,后來並未登上雙擁晚會的舞台。直到1993年舉辦第一屆中國音樂電視大賽,它才一炮走紅。
 
雄渾的長城、紅彤彤的五星紅旗、列隊的少年、親吻牆磚的游子……因受到資金等因素的影響,張國立執導的第一部MTV畫面可謂十分簡單。即便如此,《長城長》這次露臉還是讓人們一下就記在了心裡。那次比賽,《長城長》共斬獲三項大獎:作品金獎、導演金獎和唯一的演唱金獎。
 
董文華和她的《長城長》,就這樣不脛而走。
 
《春天的故事》唱不完
 
1993年之后,董文華又連續4年摘得中國音樂電視大賽的金牌。五連冠的紀錄,至今無人打破。第二屆中國音樂電視大賽的獲獎曲目《春天的故事》,更成為董文華的代表曲目。她曾多次表示,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也是要唱一輩子的一首歌”。
 
《春天的故事》曲作者王佑貴在接受本刊記者採訪時回憶:“在很多場合,董文華在台上剛一開口,唱著《十五的月亮》或是別的曲目,台下不少觀眾總會高喊,‘《春天的故事》!《春天的故事》!’”
 
“我從1988年進入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深造,對於民歌領域歌手的風格、實力都心中有數。”1994年3月,《春天的故事》創作完成后,王佑貴和詞作者葉旭全聚到一起,苦思冥想,究竟讓誰來唱這首歌最合適?想來想去,董文華的名字躍入他們的腦海。
 
有人曾告訴王佑貴:“董文華是時代歌手,在我們國家的每一個重要時期她都有代表作。比如描寫老山前線的《十五的月亮》、《血染的風採》,還有每年國慶都要唱的《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想,要是能請到董文華唱,更能表達我們對小平同志的一片摯愛之情,那該多舒心!另外,《春天的故事》和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常見的頌歌不太一樣,它更加親切、平和,像講故事,而董文華的嗓音比高音略低幾度,又十分渾厚,如果老百姓喜歡這首歌,很容易跟著她的調子哼唱。王佑貴於是約上葉旭全,帶上新作品到董文華北京的家中面談。
 
“我記得是‘三八’婦女節過后不幾天,我們就從深圳飛到了北京。華子對音樂十分敏感,一拿到這首歌,稍微試唱,就覺得這首歌特別好,還和愛人一起,跟我們商量對歌曲的某些部分進行了調整。我印象特別深的是那句,‘你展開了百年的新畫卷’原詞是‘你是深圳改革開放試驗田’,她巧妙地將黨的發展藍圖隱喻其中,用歌聲唱了出來,這是很高明的。”
 
在這首歌后期的錄音過程中,董文華也對細節格外注意。王佑貴說:“我沒想到,她是那樣一個精益求精的人,對個別不滿意的地方,會一次次反復錄制。比如‘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一句中的‘春’字,在譜子裡並沒有寫出來太多的裝飾音,唱的時候需要格外注意。一方面,我在其中融入了戲曲的東西﹔另一方面,是為了表明這個春天的不一般。我是作曲,示范唱的時候隻能表達一個大概,有不准確的地方就得重來,董文華就不厭其煩地跟著我們唱,真的很讓我感動。”
 
因為這首歌,在此后十幾年裡,王佑貴與董文華夫婦的聯系從未斷過。董文華夫婦到深圳,王佑貴無論有什麼事情,一定會抽出時間去接他們,和他們一起吃飯。他們平時也會經常互通信息。
 
王佑貴告訴記者:“有時候,我們去看董文華,吃過飯、聊完天,她總會熱情地挽留,‘太晚了,你們就別走了’。聊到深夜,她會細心地將客房收拾妥當,將燈調到適合睡眠的亮度,還將床、枕頭、枕巾都鋪好,那種細心程度,一般人很難做到……這麼多年,她最打動我的地方就是堅持,堅持自己的歌唱風格,無論站在怎樣的舞台之上,面對怎樣的觀眾,都那麼熱情飽滿、那麼認真。”
 
《春天的故事》因為唱出了大家對鄧小平的感情,唱出了大家想說卻不知該如何表達的心聲,很快唱紅全國,並被大型文獻紀錄片《鄧小平》選用,獲得1995年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1996年中國音樂最高獎“金鐘獎”及廣東省魯迅文藝獎、音樂獎等獎項,成為獲得國家獎項最多的“金曲”。(記者  劉暢  肖瑩)
 
“我漫步在海邊,聽那濤聲串串,守候日出的心,依然沒有改變﹔我漫步在海邊,看那浪花點點,黎明已經來臨,我和陽光作伴。”
 
這是董文華2003年錄制的一首新歌《港灣》,她參與了歌詞的創作。她說,從2000年以后,就開始琢磨怎麼將民族音樂與西方現代音樂相結合。“和陽光作伴”,正是她多年的心境寫照。“可以說,音樂給了我歡樂和力量,當心情困惑的時候,音樂能給我帶來安慰,陪伴我。一聽到音樂,我就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就豁然開朗了。”
 
董文華打開手邊的音響,將自己十多年來錄制的新專輯一首首播放給我們聽。其中有:《港灣》、《人間家園》、《電影歌曲精選》、《中國年》和DVD《池中萍》音樂電視專輯等。她說,這裡面有她十多年的積累,也有她十多年的心聲。
 
轉眼13年過去,想起董文華,人們腦海裡浮現的,依舊是她十幾年前留下的那些經典的老歌、熟悉的旋律。觀眾好奇,董文華這些年在做什麼?舞台下的她過著怎樣的生活?
 
和陽光作伴
 
“人在風雨中來去匆匆,照亮亭亭玉立一宛雍容,小小池萍默默無聲,不爭勁鬆冬梅平靜在池中……”
 
2005年,董文華錄制了一首新曲《池中萍》,歌詞是丈夫張楠親自為她創作的。張楠說,當時寫這首歌是為了鼓勵董文華,不論外界發生什麼,都不要為之所動。“記得有這樣一句名言叫做‘耐心與持久要勝過激烈和狂熱’”,董文華也常說,“心底無私天地寬”,她把精力都投入到音樂上。“她買回一堆堆國內外的音樂書籍,我都驚訝她怎麼能看得過來。不演出的時候,她就每天坐在家裡‘啃’”。董文華隨后推出了一系列新作品,新專輯的名稱是《細語》,裡面的很多歌曲都是她和張楠寫的詞。“她就是為舞台和歌唱而生的……”張楠說。
 
在這期間,董文華還和李杰共同作詞,創作了新歌《今晚的月光》。這是一首祝福親人和朋友的歌,她用歌聲贊美人與人之間的愛,體現了家庭的溫馨和幸福。
 
2004年,董文華在北京召開“新歌贈友人·新春聯誼會”,將自己和李杰合作創作的十多首歌曲與朋友們一起分享。宋祖英、田震、韓紅、閻維文、蔡國慶、關牧村、戴玉強等都趕來為她祝賀,現場非常熱鬧。宋祖英和閻維文等人還在會上講話,推薦董文華的新專輯。
 
“我們其實都很感性,對生活、藝術的感受力都很強。平日裡聚在一起,就是切磋藝術。”董文華說,自己現在反而覺得,經歷些風雨也不是什麼壞事兒,“當我看到這麼多年,我的領導、戰友、家人、朋友和歌迷都沒有變,始終在支持、鼓勵我,就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勁兒。”
 
華姐是“中華名醫”
 
為了解董文華的真實生活,記者撥通了她身邊十余位好友的電話。當聽說是聊聊董文華,這些平時的明星大腕都格外配合,一些人甚至正在為春晚彩排,他們陸續分幾次從現場打來電話說,“華姐,我還是要談談的。”
 
他們每個人的口中幾乎都挂著一個詞:“熱心”。
 
蔡國慶告訴記者:“我們一起去演出,從她那裡傳出來的首先是笑聲。有那麼幾次,她看到我咽喉不舒服、情緒不好,還反過來不停地安慰我,說自己是‘中華名醫’,給我開藥方,督促我怎麼保養身體,非常細致的一個好人。”
 
李杰是董文華這些年經常合作的伙伴,他告訴記者:“平時,我看到她和張楠兩個人選歌,都是張楠幫她挑,幫她把關。我覺得張楠在她音樂發展上起了非常大的作用,默默支持鼓勵她,兩個人特別好,非常恩愛。她在家裡,就是一個賢妻良母,有時張楠高興想抽個煙,她不讓,他干脆把煙戒了,酒也不喝了。董姐對孩子的教育特別重視,他們家的小孩很有教養,非常有禮貌,而且特別善良,我覺得修養等各方面都跟董姐非常像。”
 
自己是最享福的人
 
董文華夫妻倆每天在一起談得最多的話題,就是音樂和藝術。無論在家裡還是台下,董文華的笑聲總是格外爽朗,給周圍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丈夫張楠說:“千言萬語,我隻想表達,董文華是一個好女人,真實的女人。她非常簡單,不拐彎抹角。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有時候反而是她來安慰我、勸導我,我覺得我是一個最幸運、最幸福的人,她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 
 
環球人物雜志:您怎麼看待自己的這十多年?
 
董文華:大自然的客觀規律都是由高到低,人的一生也都會有這樣那樣的起伏。我現在會去想,今后要怎麼生活,要什麼樣的生活。這些年,我對生活的感悟和對事物的看法都變得更加成熟,也能更加清晰地辨析好與壞。這對自己也是一種歷練,我覺得挺好的。包括對美的含義,我覺得美的定義不是漂亮、優雅,重要的是豐富,豐富來自於內心的修煉。不是別人能模仿的。
 
環球人物雜志:當外界各種傳聞喧雜的時候,您每天都在做些什麼?
 
董文華:部隊的演出很多,一直在進行,空閑的時候我還買了很多書,有專業書籍,也有偉人傳記。我經常看一些名言名句,也會看一些受挫折的人是怎麼克服困難,這些對我都很重要。
 
環球人物雜志:那些傳聞擔心孩子知道嗎?
 
董文華:孩子小的時候,我們也有擔心,他那麼小,能承受得了這些嗎?所以,當時從來不觸碰這個話題。等到兒子長大后,有一次,我一五一十地把一切都講給他聽了,沒想到他告訴我,“媽媽我相信你,這麼多年和你在一起,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了解!”兒子反過來安慰我,這讓我特別欣慰。
 
環球人物雜志:無論經歷了什麼,您一直保持著對音樂的追求。從20歲到50歲,您唱歌的風格和感受有什麼變化?
 
董文華:音樂作品和酒一樣,釀的時間越長,醇香度越高。到了我這個歲數,有了生活閱歷的積累,唱歌時的情感必定更豐富,感受也會有所不同。我們現在要贊美的,不僅僅是為國家獻身的英雄,我們身邊的家人、朋友、同事中也有很多英雄。一路走來,我身邊能有這麼多英雄,這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最幸福的人。
 
環球人物雜志:您的先生也是您心中的英雄嗎?
 
董文華:我的先生、孩子和家人都是我心中的英雄。
 
環球人物雜志:您下一步的計劃或者願望是什麼?
 
董文華:我希望有一天能開一個獨唱音樂會,還有就是,能把我積累的歌唱經驗傳授給我的學生,這是我最想做的。(記者  劉暢)
 
在董文華的家中,擺放著一張總政歌舞團下部隊演出的老照片,閻維文、張繼鋼、黃宏、蔡國慶……照片上的他們,手挽著手,笑得很燦爛。在他們心中,“華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總政歌舞團藝術指導、原團長印青:上世紀80年代,我還在南京軍區前線歌舞團當團長時,就認識董文華了。她這個人很講義氣,對朋友很忠厚,快人快語,心裡不藏東西。有時候我身體不好,她總會想著幫我弄點藥、捎點東西,很記挂別人。
 
2003年,我開始擔任總政歌舞團副團長,2006年當團長。那段時間,很多人覺得董文華突然“消失”了。但實際上,她在團裡、團外的演出都沒有任何變化,也從未停止。
 
團裡每年都有大量、繁重的演出任務,無論到地方、下部隊,一給她打電話,她總會立刻表態,“沒問題,我肯定去”,從沒耽誤過。演出時,她在台上精神特別飽滿,讓我很感動。到2007年、2008年,她的狀態越來越積極,幾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藝術和業務上。
 
華子在團裡人緣特別好,出門演出時,連舞蹈隊的小孩子都爭先恐后搶著給她提箱子。我們下基層演出也是,她特別受基層部隊官兵的歡迎,隻要她一唱完歌,台下便掌聲雷動,很多觀眾也會拉著“董文華,我愛你”的條幅。
 
解放軍藝術學院院長張繼鋼少將:我很早就知道董文華了,1991年到總政后,知道要和她一起工作,感到特別高興。我是搞舞蹈的,雖然我們從事的藝術領域不一樣,但我能感覺到她的歌聲像大自然裡的汩汩山泉一樣純淨,她既是演唱,又像是訴說。她的聲音不尖銳、不做作,感覺不到過多的修飾,甘甜純淨,很特別,也完全不可復制。總政歌舞團一直是唱響主旋律、發展先進軍事文化、發展民族文化藝術方面不可替代的主力軍,團裡的藝術氛圍非常好,這個團體中的每個人,都有鮮明的軍人氣質,都有鮮明的使命和責任感,不講任何條件,最迅速、最堅定、最整齊,紀律性很強。董文華也是這樣。
 
總政歌舞團男高音歌唱家閻維文:不管是否大紅大紫,華子都能保持對歌唱事業的那份執著,我覺得,這是一個藝術家很難得的品質,真的很不容易。華子在舞台上與生活中的反差挺大,舞台上,她是一個非常嚴謹的人,而生活中的她則大大咧咧,到哪兒都能和大家打成一片,到哪兒都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
 
國家一級演員、總政歌舞團歌唱家蔡國慶:華姐就像我的親姐姐,她身上有股強大的力量,總政上上下下的演員都喜歡她,但到我這,我隻能用“心疼”兩個字來形容——心疼她的藝術、心疼她的生活。她在背地裡也流過淚,但面對我們、面對三軍戰友和海內外觀眾,她還是那麼光彩動人。她讓我看到了一個人內心的強大。
 
海外很多華僑和搞藝術的同行都問,怎麼董文華的歌聲越來越好聽,越來越有味道了?我想這就是一個歌唱家歷練成熟后境界的提升。如果要我從一個歌唱家的角度評判華姐的歌聲,真的是比過去還要棒,更加充滿了力量、堅定和善良。這些年,她在藝術上仍然刻苦鑽研,每當給我看她新拍的MTV音樂電視,總是那麼精彩,讓我特別吃驚!實際上,她是個膽子特別大的藝術家,敢突破、不固守,你在她身上能感受到東北女人的豪爽和堅韌,也能感覺到她的唯美和細膩。
 
作曲家李杰:算上最新的《中國年》,我和董姐已經合作了兩個專輯。6年前,當《港灣》做好后,已經好幾年沒有出唱片的她激動得差點哭了,一是因為新專輯做出了她的風格,二是《港灣》的詞寫的是人在逆境中應該如何樂觀,和她當時的心境非常吻合。
 
華姐骨子裡特別“東北”,講義氣,不裝。我就是個普通的作曲人,但好幾次,她和張楠大年初一一早就給我送青菜、水果,一點兒沒有明星的架子。我在感情上遇到一些挫折的時候,也是她像親姐姐一樣幫我。有一次,凌晨4點多,我喝多了,也不管董姐正睡覺呢,就給她打電話說,“董姐,我特別想聽你唱歌,你給我唱《十五的月亮》吧”。要是一般人,接到這樣的電話早就急了,但董姐特耐心,她知道我喝醉了,在電話裡就一首接一首地給我唱歌。第二天,我酒醒了,又接到她打來的電話:“杰子你知道嗎,你昨天給我打電話,我困得不行了,但那也得給你唱啊。”我聽了真是特別感動。
 
著名作曲家谷建芬:唱民歌,因為音色要亮、要強,氣要足,還要咬文嚼字,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張揚,不像通俗音樂,可以說著唱。但建黨四十周年的時候,我第一次給華子錄《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覺得,這個人不張揚,唱歌走心,能將音樂唱到心裡,這樣,聽她歌的人也能聽到心裡。
 
在我見過的那麼多演員、學生和同行之中,她最大的特點就是用心和音樂交流,把音樂看得高於一切,這是我最欣賞的。她並不將音樂作為一種粉飾,包括粉飾自己,而是用自己的實踐、感情、經歷等所有的一切,將音樂當成自己心靈裡的東西。人生在走過這樣一個漫長的沉寂期后,她能夠始終與音樂形影不離,那麼執著地追求,這讓我更佩服。我反而覺得,她現在唱歌更淡定,這比什麼都重要。
 
一個人,為什麼要喜歡音樂,現在的人們會有太多答案:我要成名,我要成家,我要掙錢……音樂變成了商業,變成了欲望,唱歌也成了工具,不再感動自己的心靈,而是走向了歧途。而她,恰恰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用歌聲撫慰了她自己,也給別人帶來了歡樂、幸福。我覺得在這一點上,很多人喜歡董文華,並不是因為她的年齡大、唱歌時間長、群眾喜聞樂見的歌曲多,而是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她與音樂作伴,而不是拿音樂來忽悠自己,掙錢、做交易,她把自己所有內心的活動都通過音樂來表達。所以我說,做人有一個基本規律:做好自己,才能讓別人欣賞你。(記者  劉暢)
 

 

(責任編輯:李志偉、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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