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6:20兰州还在沉睡,我只是与她檫肩,林立的高楼被蒙上晨曦,五月的早晨还有丝凉意。 |
清晨6:20兰州还在沉睡,我只是与她檫肩,林立的高楼被蒙上晨曦,五月的早晨还有丝凉意。我裹了裹外套,坐进陌生的客车里,看着别人的城市别人的家,体会到想哭又哭不出来是多么可怕。
同车的人操着听不懂的口音,我知道自己离那片土地越来越近。窗外的景色由水泥林渐而蜕变成稀落的村庄。偶尔养蜂人的帐篷散落在路边,掩在绿树青草间,他们的生活才是惬意的吧,我不无妒忌地苦笑。
从未见过这么广阔的蓝天,从未见过雄鹰在天际翱翔是这般英武。让我搭便车的康老板指着窗外说“这山上有豹子,还有羚羊。”他不算标准的普通话让我仿佛闻到酥油的清香,真好。面包车疾驰,春末的香巴拉还不是郁郁葱葱的时候,却也溪水潺潺,草原染绿。“要是六.七月来格桑花就红满山了”康老板感叹。是啊,那种红艳的花朵是对我有着无限诱惑的,要是那时来就好。
拉卜楞寺远远的可见金顶了,我在水晶山庄安顿下来,窗外是夏河县的主要街道,穿藏袍的阿妈在买茶叶,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手是与康巴汉子流淌着同样血液的大地的儿子。
草草收拾一下,便去拜谒传说中的拉朴楞。也许在陌生的地方,心才会宁静,至少没有他的痕迹。虔诚的红衣喇嘛沿路磕着长头,我的瞳孔放大,大夏河哺育的儿女是这般纯净,草原上牧羊的藏民是这般快活,他们的生活该是格桑花般芬芳吧。跟随着老阿妈转动着长排的经轮,我的心一下子静了。长长的经轮从一座寺院盘亘到另一座寺院,从山脚爬升到山脊。一时间,我感觉历史停下了,只有时间在延伸,尘世间的儿女情长在祷告中渐渐消融,烦恼不知去向,只留下眼前这高高泛青的群峰和一座座金顶堂皇的宝殿。
放眼望去,辽阔的桑科草原泛青带绿,正深深浅浅,着实迷醉,散落期间的蒙包更显洁白空灵。康老板帮我要了牦牛肉,酸奶和糌粑,还一再细说这牦牛肉不仅美味而且女孩子吃多少都不胖,让我放心吃。
如果我愿意,将会有个很好的骑伴。就在和康老板吃饭时他过来两三次。“桑科草原的歌手,能把格桑花在冰天雪地唱发芽”康老板是这样介绍华乾的。华乾腼腆地摇头。这个身穿藏袍,头发比我还长的大地的儿子,他的眼波是明澈的大夏河水,不象他,我从他的眼里只看到一眼深深的井,望不见底。从华乾嘴里唱出的“这一次我是真的留下来,留下来陪你”高亢中飘散几分柔情,打动。几个藏族姑娘冲我掩口而笑,“他这是唱给你听的”康老板笑说“他对你动心了”。“噢”我恍然大悟。原来草原上的爱情是可以如此简单的,被写字楼封杀的他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呢。来自大地的儿子无上的恭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他在就好了,虽然他寡言,虽然他只会对我唱《开不了口》。还是要了匹马,任它载我踏过一片青葱和潺潺流水,独自探访桑科草原的深处。(文/盖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