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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年禁谈中国——印尼人眼中神秘的中国 (组图)

来源:人民网-国际频道  2012年02月03日15:25

雅加达最大的购物中心举行的春节主题活动。
雅加达最大的购物中心举行的春节主题活动。

在中国人民最重要的庆祝活动——春节,欢乐和喜悦终于抵达千里之外的印度尼西亚。

1月23日,烟花照亮了雅加达、泗水和印尼其他主要城市的天空。巨龙和雄狮屹立在几乎所有的大型商场和豪华酒店。红灯笼高高挂起,在许多地方,甚至有中国音乐响彻在上空。新年快乐——龙年来了!尽管有这么多庆祝活动,在雅加达的Glodok,为什么那些中国人的眼里有如此深切的忧伤?1965年以前,这里曾被称为雅加达的“唐人街”——一个充满活力和欢欣的地方,不同种族和不同文化的知识分子在这里打成一片,讨论艺术,设计印度尼西亚的未来。

为什么Glodok人现在不再被称为张先生、盛先生、林女士、魏女士,而使用Hartaman先生、Santoso先生或Darmawan女士?在Glodok的印度教巴克提寺附近,店主Julius(像许多在印尼的人一样,我只能知道他的名)解释说,“在Glodok , 90 %的居民有中国血统,但我们都不能说中国话,只有一些老人说。1965年之后,我们不得不把名字改成印尼名儿。现在,理论上我们可以申请用回原来的名儿,但是我不知道迄今有谁已经成功了。”

二战结束并从荷兰争取到独立后,印尼在总统苏加诺的领导下逐渐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独立后的印尼建立在反帝国主义思想的基础上,成了“不结盟运动”的创立者之一。在著名的“万隆会议”上,“不结盟运动”的理想有了定义。1955年,中国总理周恩来,以及印度总理尼赫鲁等领导人出席了万隆会议。

对于美国及其欧洲和澳大利亚盟友而言,这是不符合他们的经济和地缘政治利益的。由于印尼资源丰富,它不可避免地被摧毁然后重新塑造,这样西方可以对其进行控制和无条件的掠夺。

这就是残酷破坏“苏加诺模型”的计划诞生的真相:西方开始训练和腐蚀印尼军队,准备执行流血政变,罢免该国领袖。同时,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开始培训绰号为“伯克利黑手党”的市场经济学家,一旦政府被推翻,就可以实行激进的市场改革。

当时,当地中国人的恐惧简直无法形容。恰巧苏哈托决定选出一些中国商人为他服务,因为他们非常害怕和无助,不敢忤逆他。在此期间,中国的一切被粉碎并禁止,包括语言、文化,甚至传统糕点、灯笼和符号。龙和狮也没有幸免。中国民居禁止刷红漆。其实现在没有多少真正的中国房子留下,例如在Glodok,几乎所有的中国传统民居被摧毁或“重建” 。

所有的唐人街被摧毁,财产被没收。中国人必须证明他们多么“印度尼西亚”化——他们被迫改变名字。如果有人胆敢在公众场合用中国语言交流,一定会受到惩罚,轻者挨骂,大多是饱受骚扰甚至逮捕。因此,现下在印尼的中国居民基本上无人讲普通话或其他中国话。

这种状态持续了35年,直到1998年苏哈托下台,印尼前总统瓦希德道歉,解除了一切有关中国的禁令,将中国语言、孔子教育、糕点和龙等合法化。2003年,他在办公室中对我说:“印度尼西亚对中国人民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对中国人的歧视长达十年,他们甚至不能在这个国家依中国文化做事”。但是,瓦希德在2001年的一场“不流血的政变”中遭遇弹劾,被罢黜。

最近几十年,在印尼的中国人允许讲自己的语言,奉行自己的信仰,但是他们许多人与中国只有血液上的联系。他们很少知道中国代表什么,它是如何发展的,它的目标是什么。

从当地媒体中,人们只能知道中国生产和贸易的成功,“社会主义中国的方式”从未提及,更何况中国共产党在设计该国未来的重要作用,以及它成功制定和实施的替代模型,无论是政治上、社会上,还是经济上的。

如今,中国的春节、食品、蛋糕和可爱的动物风行印度尼西亚。在雅加达和其他主要城市,一些语言学校教普通话。但没有人了解真正的中国什么样,没有关于中国模式的深入探讨,更何况是如何将中国模式运用于像印度尼西亚这样的国家。

印尼经济超过6%的增长主要是基于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和国际市场上高得离谱的商品价格。虽然少数人越来越富,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进一步下降。这个世界上人口第四的国家生产量很少,这样的未来显然是不可持续的。如今春节在印尼越来越流行,这或许是因为它的欢乐和色彩,或许是因为龙和狮照亮了印度尼西亚人民单调的生活。人们可以希望,中国及其文化将在这里取得重大进展,获得更大的影响力和更多的认可。

在苏加诺的旧时代,知识分子曾经集中生活在唐人街,也许某一天,这将再次发生。

一家工业贸易公司的总经理Rijanto Adjie 说,“现在的情况好得多,很多中国传统得到推广,在公开场合随时可见”。他也是中国人。他说,“你现在可以看到,这里被称为‘barongsai’——即舞龙舞狮,不仅有中国人,也有越来越多印尼人参与。在庆祝春节时,我通常去看望父母,与他们在除夕夜共享晚餐,不用特别的食物。在新加坡,我们会准备许多特别的佳肴,激动地说出新年祝福!但我不知道那些菜怎么说出来,因为我不会说中文……”(Andre Vltchek 译:董菁)

(责任编辑:张东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