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07月27日14:18 來源:中國新聞網 手機看新聞
劉震雲 (資料圖片)
我們熟悉劉震雲,因為他的文字被演繹成了賀歲電影,更因為他的劉式幽默令人忍俊不禁。他似乎不是一個老實的作家,而鎂光燈背后他更像一個離群而居的農家子弟,用農民洗練的智慧道出社交場的虛偽與浮華,用文人獨有的冷靜敏銳指出這個時代的短見。
在當年引起轟動的《一句頂一萬句》榮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時隔不到一年,劉震雲推出了自己相當看重的新作《我不是潘金蓮》。“我覺得這是《一句頂一萬句》的姊妹篇,也可叫《一萬句頂一句》。”在長江文藝出版社的幫助下,記者提前與劉震雲一起用他那標志性的幽默語言分享了這本新作,“我不聰明但也不笨,所以我一輩子就干一件事情,‘編瞎話’。”
朋友都反對取這個書名
提起這本新作,劉震雲坦言,其實他的朋友們都不同意取這個書名。“當初的那本《一句頂一萬句》就是想說,在人群中說一句話很困難,因為找不到聽的人,如果找到了我可以不遠千山萬水。”在對待他的作品時,劉震雲也正是這樣的態度,永遠在找更多想聽他的話的人。“不過,這本書是去糾正一句話,這比說一句話更難。小說中的主人公是一位女性,她花一輩子都在糾正這麼一句話,我不是潘金蓮,卻越來越糊涂。”
這也是劉震雲第一次以女性作為主人公去描寫。“我不了解女性,在現實生活中改變不了,那我就通過這種方式去更加接近她們吧。”在交流中,劉震雲依舊時刻散發著他的劉式幽默,一如他的作品那樣受歡迎。“我有兩個對我影響很大的人,兩個舅舅。一個教我這樣不聰明也不笨的人,一輩子就干一件事。於是我就一輩子‘編瞎話’。另外一個教我作事要慢,所以別人作品寫三個月,我要花三年,並不是手藝比他們好,隻不過用的時間長一些,這就是我寫作的秘訣與訣竅了。”
聽見批評聲音反而會高興
從《手機》到《我叫劉躍進》都受到觀眾的喜愛,至此,劉震雲也開始出席到各種影視活動中,逐漸走到了台前。“因為在影視圈裡我有一兩個好朋友,每個圈裡都有特別有見識的人,不過我更多的接觸還是在書桌前。”劉震雲解釋,很少有人知道,時至今日,劉震雲大多數時間還住在河南延津縣老家的村裡。
按照劉震雲自己的說法,他一直處在誤會中。“其實聽見不同意見、批評聲音我是很高興的。孟子曾說路子聞過則喜,我50歲過了可以做到了,於是生活突然變得愉快了。”一如劉震雲聽見有人提出對他的文風的意見,“是有些繞,我應該是中國最繞的,但是這是民族思維帶來的。要說清楚一件事,我得通過其他八件事來講明白,而每一件事裡有8個道理,這樣想說清楚,就必須說清楚64個道理,我這樣一一說出來,你們就覺得繞了。我腦子慢,就是希望能通過編瞎話,而讓人們知道瞎話背后可能比真話更接近真實的東西。”
中國什麼不缺就缺見識
隨著網上不斷爆出的類似“約架”等負面事件, 知識分子目前甚至已經有些貶義色彩了。“中國知識分子腦子沒問題,問題出現在了眼睛上。”對此,劉震雲並沒有回避,“人類需要知識分子,就是要借用他們的眼睛。知識分子的目光應該像探照燈一樣,他照射的不會是過去也不是現在,應該是未來。中國不缺人和錢,而是缺見識。讀過書的人未必是知識分子,不識字的人如果見識特別深遠,他就是非常好的知識分子。”
為此,劉震雲特意以教育為例,“中國教育本身就需要教育。我們齊心協力,通過標准答案的方式把一百個孩子變成了一個孩子。但是有些民族和有些國度把一百個孩子變成了二百個孩子。這兩個民族單是在智力的較量上,在世界性的寬度和深度的較量上就確實存在一定差距。從這個角度來講,我們知識分子應該有那麼一點反思甚至是慚愧。”
劉震雲用“編瞎話”將復雜的事情變簡單,而更呼吁知識分子的創見:“有的知識分子不是知識分子,而是知道分子,從幼兒園小班到博士生畢業,考試非常好,再把這個知道反過來,再從幼兒園小班的教育開始,沒有任何創見。”接下來的三到五年,劉震雲將再次編出一部“瞎話”《雞毛飛過30年》。
記者 王婕妤
來源:金陵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