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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文 （肖全攝） |
姜文自白：“我在不斷向困難挑戰，追求極限嘛。”他挑戰極限事例俯拾皆是：還是戲劇學院學生時飾演《末代皇后》中溥儀，將傀儡皇帝多重性和復雜性刻畫得入木三分，名家觀后激賞道：“你今后可以專演溥儀！”不願為窠臼所羈的姜文挑戰性地扮演了遭人歧視的“賤民”——《芙蓉鎮》中的“秦癲子”，角色扭曲的性格和對生活的不滅熱情亦被展示得淋漓盡致。於是，一些受迫害知識分子影片角色接踵而至邀其出演，惟新是騖的姜文婉拒后令人訝異地演繹了《紅高粱》中土得掉渣的農民。大批沒文化的鄉民角色又都找到姜文頭上，姜文說：“你們已經料到我能演好這類人物，那就沒意思了……我最想演的是人們認為太不像我的角色。”繼續又轉徙於《春桃》中的劉向高以及《本命年》裡的李慧泉等從未接觸過的角色。當有人稱賞他銀幕上的男子漢陽剛之氣時，姜文又飾演了大太監李蓮英！一口流利英文的姜文還曾應承美國著名導演奧利弗請他出演毛澤東的邀約：“要演的話，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演過我！”
姜文挑戰極限的異質性格，早在當演員前就具備了，17歲報考中央戲劇學院，曾如此挑戰般回應“為什麼當演員”提問：“因為中國優秀演員太少！”
自稱“喜歡做與眾不同事情”的姜文，30歲時披堅執銳向自己的極限挑戰：自編、自導、自演。所拍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太陽照常升起》、《讓子彈飛》等皆是別樹一幟，彼此之間“很不一樣”。從拍文藝片到拍商業片，閃轉騰挪。即使拍賣座的商業片，姜文也挑戰常規的俗電影格局，構創新的戲劇樣式。姜文坦稱自己完全可以花四成力氣拍一個毫無爭議的圓滿電影，“但那不來勁”，他寧願冒險。挑戰中創新的姜文是清醒的：“中國這麼大國家，有這麼悠久的歷史，不能隻容一種電影存在。”
砥礪奮發的姜文，難掩驍野峻厲、頭角崢嶸霸氣，“戲霸”稱謂遂不脛而走。相知相賞的其弟姜武這樣詮釋：“都是有資格、有演技，才被叫做‘戲霸’的。”姜文十幾歲時接連前往劇場觀看話劇《茶館》多達12場，反復琢磨思味、驀然會心。當演員后，為傳神演繹“秦癲子”心理狀態，姜文蓬頭垢面晝夜演練，光掃帚就練破十幾把！為深入認識溥儀找准契入點，逐頁細讀書籍資料不下幾十本。劇作家過士行對姜文評價較為恰切：“姜文是個完美主義者，他要極致，所以翻來覆去地試、辨別，就像在商場買東西的主婦，挑挑揀揀。”姜文反復斟酌推敲，對角色背景、性格、想法皆了然於胸，所以制片人馬珂說：“在姜文這裡，你沒有什麼是可以蒙混過關的。但如果你比他還較真，跟他合作反而愉快。”犖犖成就的姜文，曾被謝晉夸贊為“五分當中的五分”！
面對榮耀名望，姜文卻不見挑戰極限之狀了，其言辭謙厚寬讓：“對個人來說，得獎當然好。但從整個國家看，誰得獎都一樣，隻要代表著我們的最高水平。”
（豐紹棠）
